又是一个年,一个“庸庸碌碌”的年。每天起床,拜年,吃饭,睡觉,重复着四点一线的生活。等到曲终人散时,精神再也集中不起来了,眼睛总是眯着条缝想上网干点什么,却不知道该干什么,想让孩子看点书,唉,还是算了吧,自己都没精力去说了,更要命的是累,比上班还要累。
于是照例看春晚,为那些歌颂祖国歌颂党的歌曲表现出一副“愤青”模样,对那几张看腻的老面孔翻翻白眼,对本山大叔的小品进行这样那样的抨击,即使心里觉得还不错,不过还是要随大流,似乎不找出词语来抨一下本山大叔就没看过春晚,其实所谓的本山大叔、小沈阳之类可能更适合北方人的口味,而我们南方人至少我对这种文化是有些感冒的。
“拜年”也是越来越程式化了,拿上几桶食用油或者几瓶酒,再加上一些先前收下的大包小包没开封的礼盒放在车上,准备好该准备的红包,然后翻出亲戚族谱,排好辈份,就开始了在整个城市的晃悠,见了也许一年到头也只能见这一次面的亲戚。我们这一辈还行,看见了知道称呼什么,至于孩子们却犹豫着不知道该称对方什么,听着对方说,日子过得真快呀,孩子都这么大了,长这么高了,然后孩子们懂事地堆出一个笑脸,奉行沉默是金的原则,垂首,手交叉放在胸前,嘴里用是、恩、啊来敷衍所谓“亲戚”的问话,不外乎“哪里上学”“成绩如何”,呵呵,如成绩不错那还行,成绩不好就惨了,孩子们不开心了,唉,这或许就是中国应试教育的悲哀了。等忙完了亲戚又开始了走生意场的朋友,工作单位的领导,那种“拜年”的气氛也就在这种所谓的忙忙碌碌中变得越来越淡,越来越“人情交易”了。
尽管不会像单位里那样天天同几个菜颠来倒去地点,这过年似乎每天都很丰盛,这家坐一下,那家吃一顿,甚至同时会有N+1家挽留你吃饭,尽管那饭菜很丰盛,可是先前的鸡蛋呀、花生呀、糖呀早已填饱了孩子们的肚子,想吃,可是肚子要抗议了。当然最后,这些大大小小的远近亲戚都要请回我们家来搓一顿,中国的传统,礼尚往来。尽管我知道你未必能在我家吃好吃饱,没错,在外面,拘束了,甚至放眼望去,一堆笑着说着的不同亲戚的面孔对你来说本来是陌生的,于是普遍的状况是:平时不管吃多少的人会少吃一半,会喝酒就会说不会喝,开车的就更加说不能喝了,由于大家平时忙着赚自己的钱,孩子们忙着自己的网络和朋友,过年走亲戚往往是在这家吃好了饭马上赶去另一家,难怪连小孩子都喊过年没意思。
在年初一至年初六做了城市的一周游之后,貌似又该开始趋于平静了。该上班的上班了,但不知道上班的心思有没有从过年的状态中调整过来;该提早上学的孩子们提早上学了,不用提早上学的则开始昏天暗地补作业,但过年的网瘾和电视瘾不知道让他们怎么静下心来看书和写作业,于是乎网上各个学生贴吧都贴上了求寒假作业答案的贴。看表面一切都恢复了原样,工作的工作,学习的学习,但是,鞭炮声比先前更加繁密了,新开张的店,趁这个可以放鞭炮的日子,可以吵上一整天,毫不在意他人异样的目光;孩子们对于剩余的烟花爆竹,秉着宁愿全部玩掉也不可错过一个的原则,对人们的耳膜进行更高强度地狂轰烂炸,这一切只是说明年味并没有平静,但总是接近尾声了。
“年”总是这样,在等待中、在朦胧中悄悄地靠近你;“年”又在糊涂中、在疯狂中悄悄地离你远去。当你真正意识到那些舒适的日子时,你已经在年的尽头了。用网络上流行的话来说:人们过的不是年,是寂寞和无奈。(经营部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