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建筑不是房子》系列之三:
建筑师眼中的健康住宅
开彦
开彦简介:
男,1941年出生于上海市,教授级高级建筑师。1966年毕业于同济大学建筑系,1981年获中国建筑科学研究院住宅工业化研究方面建筑学硕士学位。任:
梁开建筑设计事务所执行合伙人总经理、总建筑师
建设部住宅建设及产业现代化技术专家委员会专家委员
中国房地产与住宅研究会人居环境委员会副主任专家组长
规划设计业绩工程:
石家庄小康住宅试验工程 国家优秀工程设计一等奖
燕化星城居住区 国家优秀工程设计一等奖
万泉新新家园 国家优秀工程设计二等奖
武汉蓝湾俊园 全国住宅设计创新夺标综合金奖
郑州家和万事 全国五十强优秀设计楼盘
我们中国的住宅建设,在近五十多年来,取得了举世瞩目的一个非常伟大的成就,引起了世界的关注。但是我们住宅过去一直是从有无发展到现在,是一个可以说是进入小康的社会,在这个阶段当中,我们在住宅开发、住宅的理念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但是回顾我们这一段历史,实际上我们分成大概两个阶段:第一个阶段是计划经济时候。在计划经济状态下面我们对住宅的问题,基本上是属于被动,属于被动住房的地位,是住房来选择我们,就是我们居住者,而居住者是被动地去居住,因此是谈不上质量,更谈不上健康。但是进入到1998年以后,我们经过了房改,把分配的体制发展到现在的关于我们在住宅市场上去选择住宅,这个就在本质上起了变化,住宅也由原来强调平方米,强调大小、强调有无,发展到我们今天是来讲品质,讲环境、讲健康。这个是我们今天发展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一个时刻,在这个阶段当中,这个阶段发展的过程当中,我们的开发商尽了很大的努力,在概念上面、在理念方面,也建立起很多值得我们现在大家值得表扬的东西。但在目前情况下,大多数还停留在表面,由于过去我们不当的,城市建设行为,人口高度的集中,和过快的城市化趋势,再有呢就是我们城市里头大量建设高层,高层住宅带来的城市的毛病--城市病不断地延伸,过分的人造环境造成了土地失水性非常严重,人居环境在城市里已经急剧地恶化,地球的环境,也受到了莫大的危险。
作为我们人类的居住区,我们非常重要的这么一个居住的领域,对我们的健康有很大的关系,在这个情况下,也同样受到了削弱。比如讲节能设计不够重视,空调使用失调,能源浪费十分严重,城市的气温在上升,这个就构成了我们居住条件恶化。环境在污染,还有人际关系,现在并不像我们理想这么亲热,人类的居住健康问题,在向我们挑战,引起了全世界居住者对我们的关注,对住宅问题的关注。人们越来越迫切地追求拥有健康的人居环境。健康的问题实际上包括,生理的健康、心理的健康,社会的健康和人文的健康,近期的健康或者长期的健康。广义的健康范围非常广泛,并不光指我们的不生病,所以城市到目前为止,已不再适合人和自然,社会健康发展的一个乐园。城市病目前在蔓延,这个就是钱学森同志提出来的,山水城市理论的一个基点。改变现实,朝着人类健康的目标发展,是我们今天的历史责任,我们今天研究健康住宅和居住健康的工程,就是围绕人们居住环境和人类健康相关联的这些问题,来研究对策、研究解决方法,实现我们人类可持续发展。
什么叫健康住宅呢?实际上简单的朴素的看法,就是我们人的不生病,我们居住者不生病。不是因为居住设计的不当,建设的不当引起我们的自体的生病,所以健康问题实际上包括三大方面:一个方面就是生理健康,就是我们自体不生病。第二是心理健康,就是我们有个性,强调个性,强调培养我们的心理的文明,心理文明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,心理健康是保持我们社会稳定,持续发展的一个重要的原因。第三我们社会健康。所谓社会健康我们盖房子形成一个住区,这个住区是一个文明的住区,是讲强调人与人之间的关系,人与人之间的和睦是讲文化、讲文明的一个事情,这个呢实际上是我们开发商,我们的建设者追求的最高目标,所以我们今天就讲到健康住宅,就是要求能够在我们生活的区域里头,能够保持在健康、安全、舒适和环保的状况下。所以这样的住宅我们把它叫做健康住宅。所以健康住宅从直接定义,实际上就是一种体现在住宅,室内或住区居住环境方面的,总物理量或者叫做化学量。它包括比如讲温度、湿度、通风换气、噪音、光和空气质量等等方面,这是物理量。第二是在主观因素的心理方面,影响这些因素方面,就比如讲我们的间套设计,我们的私密性能不能得到保护,我们的个性能不能得到发扬,我们的视野,我们的景观,我们室内的色彩,我们的材料选择等等构成了这些生理因素。我们强调要回归自然,要关注健康,要防止疾病的发生,要营造良好的人际关系,这个就是健康住宅的直接定义。那么,在我们生态条件情况下,怎么来保持自然跟人之间的平衡?能源和消耗的平衡要做到尽量地少消耗能源资源,提倡复用回用,尽量减少废弃物的排出。这个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生态的概念,生态实际上是讲人与自然的互相之间的平衡,我们在建筑界很多国际上的学者研究环境生态的问题,在日本它叫环境共生住宅,它研究的领域,大概包括三个方面,一个我们把它叫做环保性,就是研究地球环境的环保,研究我们资源和能源的利用问题,这是一个。第二就研究我们住区,我们所在住区的周边的环境,它包括这个基地里边的一些相关的文化,文明,社会它的物质给我们提供的这些环境要素,确保这个环境的良好。第三个是研究我们住宅本身,我们住宅本身跟我们人更贴近,所以更重要。它讲的是它怎么来创造一个健康或舒适的环境,确保我们健康的因素。这三方面构成了环境,就是生态这个方面的一些研究的课题。所以概括一下讲呢,我们健康住宅主要是研究以人为本的概念,以人为本,实际上研究居住者的生活行为,各种人群他的各种生活行为是不一样的。第二我们是要研究人与自然共存的问题,要用阳光、空气和水为我们服务,我们提倡高接触性,对大自然保持亲和,要制止因为我们建设不当而产生的一些空调病、装修病、肥胖病、呼吸病等等。同时营造一个健康的乐园,促进人际关系,克服城市病到来,所以健康住宅的目标,就是营造环境质量水准,保障人民健康,实现人文的社会的环境的统一。所以健康住宅的因素是强调健康,是跟人之间有关系的,是我们的人,我们的开发商,我们的住户迫切要考虑的因素。
这里讲的绿色住宅,或者大家说的生态住宅,生态住宅、绿色住宅,它强调的是节能,是资源的利用。节水、节电、防治污染,所以这个是节能的,和健康住宅两个强调的是不同的点它们既有联系又有区分,所以美国有个绿色建筑学会,它这个建筑学会是制定政策,整个建筑业来领导市场的转型,是这么一个职能化比较强的机构。由它领导的机构就编制了《关于绿色建筑评估标准》,根据它的绿色评估标准,它的研究范围大概包括五个方面:一个就是选址。规划上的选址,为我们的规划创造有利的条件。第二就是水资源的保护,水的有效地利用,这是跟我们切身相关的。我们国家是个缺水国家,怎么来保护好水、利用好水,是我们目前重大的课题。再有能源和可再生能源,包括太阳光、风这些等等可再生能源的利用。第四方面是原料和资源,包括我们建筑材料,建筑的这些木材,石材等等的利用。第五方面才是我们现在大家所关心的室内环境的质量。所以它总的讲有五个方面,实际上还是围绕着资源,能源的利用,废弃物的排放,资源的保护这一块。那么世界卫生组织关于健康住宅,也有一个建议,下了个结论,一共包括九条。这九条当中,第一条和第二条,实际上是空气质量,一个是装修材料,装修的东西引起来的,关于空气质量的有毒气体,包括挥发性的有机物-甲醛,放射性的材料,第二就是关于二氧化碳,人呼出的二氧化碳的浓度,粉尘的浓度。这些都影响我们人体健康的。第三方面讲的气温,就是对人的舒适的温度,一般讲17度到27度。温度还有湿度,湿度适当的范围里头,比如南方湿度很高,很不舒服,北方很干燥也同样不舒服,要保持适当的空气。在湿度范围里头,我们才能讲舒服。再有噪音,噪音它这里提出50分贝的噪音,制造噪音的因素很多,有空气隔声、地板隔声、门窗隔声,很多这些因素,噪音的问题过去一直被我们忽视,噪音的问题实际上小了影响人的情绪,感到很疲劳,长的可能影响我们的寿命,这是很重要的,过去我们常常忽视的。第五个方面就是日照,日照要求三小时。第六就是足够的照明设备,有换气设备,特别是换气设备,就是补充新鲜空气的设备。第七要有足够的人均建筑面积,保证人最小的居住空间。第八属于抗自然抗灾害的能力。第九要照顾弱势群体,老人、残疾人,那么这九条当中构成了我们健康住宅的根本的条文,就是跟人切身有关系的我们的健康住宅,就是根据这九条进行演变,进行细化,跟进具体化。所以在这个基础上我们提出,建设健康住宅建设的技术要点。综上所述,我们人住在住房里头,这个住房要起到一个舒适的条件,有利的条件,要消耗能源,消耗材料,消耗大自然给我们、赋予我们一切能源和资源条件,但是我们要创造条件,来跟大自然进行接触,保持亲和性高接触性,同时要营造一个社会,来发展我们的文明、我们的文化,保持我们人与人之间的关系,这个就是我们今天营造住宅,围绕住宅健康的东西所提出来的任务。
那么根据我们现在提出的,健康住宅的技术要点,我们大致上研究四大方面的问题:第一方面的问题就是人居环境的健康性。这个健康性我们讲的只是硬件,所以硬件就是住宅本身,我们的小区建设的本身怎么来做到符合人的健康性的需要?第二块强调的是怎么利用自然,保持跟大自然的亲和保持高接触性,所以把它叫做自然性。第三我们要排泄,我们要进行废弃物,我们在废弃物增多加大的情况下,怎么样来进行环境的保护,保持我们健康的卫生的环境健康,所以叫环保性。第四条实际上我们这个是软件,是个管理的水平。在这里头我们提倡体育运动来保健,提倡保健,提倡生了病我们有保障,提倡老年人的安全,老年人的空间要有设施,要有创造,提倡我们健康行为。大家来从健康的角度实施一些健康的准则,这个就是我们健康住宅所研究的四大方面。那么在这四大方面的第一方面,衡量它是不是健康的呢?从七个方面衡量。第一就是室外环境,我们的室外环境做得怎么样,符合不符合大家舒适性的要求,健康性的要求,能不能营造一个适合人居住的室外环境。第二居住空间,也就是我们住宅本身,应该怎么设计,怎么来建造,怎么来配制。第三方面就是关于空气质量,第四方面热环境质量,怎么保持舒适度,声环境质量,噪音的程度的控制,光环境质量,包括日照、照明、天然光,还有水环境。那么这些因素,构成我们非常重要的一个方面。如果我们画它一个轴线,下面是共同生活性的,上面是私密性的,左边是文化性的,右边是生活性的,按照这个来区分共同生活行为,它既属于文化的,又属于家庭公共的,这个私密行为它是属于私密性很强的,同时属于文化的,在生理生活习惯方面,它属于生活的也属于私密性的,就明确了这些行为的不同的关系。我就可以建造,在我的住宅设计里头,就根据这些原理来设计住宅,我就可拿这个东西来衡量。什么叫好住宅,什么叫不好的住宅,什么叫健康住宅,什么叫不健康住宅。
一个家庭的公共生活区,是一个家庭公共生活的范围。它包括起居空间、就餐空间和炊事空间,这三个空间是紧密相连,互相之间有个不同的关系,同时我们还照顾尺度,尺度的关系对我们生理,心理影响有很大的关系。这个对人体的生理的疲劳也有关系。比如讲这是厨房,厨房的设计要考虑它的尺度,比如讲这个翻身,两边这个布放的餐具,主妇在操作的时候她来回要翻身,距离过大了要过累,距离小了她就不方便,这个就是设计的方法问题,如果把它改成L形的,距离不太大这样的话,我觉得对它的操作方面,就会带来很多的好处,同样的一抬手一蹲下来,都有个尺度概念。
另外就是管道的设计,我们目前住宅当中的管道设计,应该说是最落后的,最保守的一块。有待于我们进行改进。比如讲改进的方法之一,就是把家里的压力管道,属于带压力的管道能够外移,移到我们室外去,开辟了一个环境,集中的环境,把所有的管道所有的表具能够集中到公共的地方去,这样便于查找,便于修理,便于维护。第二条就是管道不到邻居家去,我的管道不串楼板。因为我自家的楼管道到邻居家去,我自己家修理跑到邻居家修,我家漏水要漏到别人家里去,这个是不合理的,是引起人与人之间,家庭与家庭之间纠纷的一个方面。所以这个是很重要的原则,所以为了做到这一点,在技术上、在产品开发上面要采取一些措施。再有地漏的问题,过去大家对地漏非常重视,实际上地漏并不是好东西,地漏它会产生臭气,会滋养细菌,如果一不注意,它就可能带来我们健康上的问题,如果能不能在卫生间里头,取消地漏我认为是可能的,这样的话要求建筑设计,要把水管起来,要组织好水的流向。再有气体,就是有害气体,包括我们厨房内的气体和热水器的废气,包括我们其他的一些有害气体怎么来排出。过去我们都用竖向的管道,但是竖向的管道并不好,到现在为止没有很好地解决它,经常发生的是串气、串味、串声,这样的东西就不能再用。解决的办法一个办法就是在我们的屋顶上,在它烟道出口的地方,加一个排风扇使管道井里面形成一个负压,让它加快它的抽力,这个当然有个管理上的问题,再有个办法就是水平地走,因为水平走,它的阻力最少,抽力最大,排出率最高,排出来得最快。综合起来我们室内的污染来自于什么方面呢?一个是建筑材料,建筑装饰材料。我们的采暖设备,我们的烹调油烟,我们的吸烟,我们的各种家务活动,都可能产生一种污染。第三是家庭的化学溶剂,包括这些涂料产生的化学气体。第四是人体本身他要呼吸,呼吸出来的东西,要排泄产生的污染。第五块我们的建设的地点,刚才说的氡气,我们放射性的物质从哪儿来的,从建筑材料来的,还是从大理石来的,这个事先要进行检测。第六关于电磁辐射,刚才都讲了照明的问题,空调带来的危害。这六大的危害就造成了我们要在健康住宅方面做工作。
有人问说你健康住宅要不要投资,要不要钱增加造价?我说做这些东西造价并不增加多少,或者根本不增加。有些实际概念是个理念问题,是个做法问题。那么对室内的温度,我们感觉舒适度大概六个因素。第一个因素是空气的湿度。第二是空气的风速,空调风吹得很厉害,吹到我们肩膀疼是风速不对。辐射、热辐射、冷辐射,空气温度刚才说17度到27度,衣着你穿什么衣服了,干什么活了,这几个度,都是感觉到人舒适的一个条件。前面四条就是我们健康住宅要保证大家要做的东西。关于自然的亲和性,这个研究主要是自然环境的利用和保护。第二呢就是绿色系统,就是植物怎么来配制。第三就是雨水的利用,雨水的问题对我们生活,对改善我们的气侯非常有好处,应该把它保留下来,而不是通过雨水管往外排,我们今天要提倡多种树,要把住宅放到树丛当中去,这样的环境才是我们需要的环境,我们现在小区当中,经常把大的城市广场,大的公园的设施,雕塑、假山都搬到小区去,这样我觉得对人的健康,并不是带来很多好处,只有树才能改善我们的环境,改善我们的小气候,他们进行了一些计算。比如讲,我们种阔叶乔木对当年的二氧化碳固定量的指标体系,在阔叶乔木情况下它可以达到808到536,叶子也大树冠也大,它的对二氧化碳的控制就越多。灌木其次,小灌木是217。花卉和野草,就是高茎的野草它可以达到46,但是人工草坪,我们看上去非常漂亮的草坪,它是零。所以种草坪对我们生态没有改善,只是是好看但是不好用。这个概念应该建立起来。我们的雨水要尽量让它吸收下来,我们的材料应该做成可渗透的,可吸收雨水,我们的水要保留起来,造成我们水环境景观。
第三方面我们讲的是环境的保护,这包括视觉环境的保护,污水的处理、中水的利用,生活垃圾的处置和卫生环境这五方面的因素作为。健康住宅研究的很重要的一块,这个垃圾分类是我们非常好的习惯,非常好的行为。第四方面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,就是健康的行为,健康行为就是软件,是我们住宅硬件当中的软件,我们开发商能够做到硬件软件兼备,那么我们是高明的开发商,我们是有远见的开发商。我们今天的开发商最终的目标,要做到软件都合理,就是要营造一个社区,营造一个健康的社会。这个包括什么内容呢,一个是建立健康的制度,一系列制度,提倡人与人之间良好的关系。第二是提倡我们康体的设施,供应健康锻炼的,包括年轻人,老年人,小孩的活动场。现在出现了很多关于奥林匹克为概念的运动就在家门口这些概念,那么作为我们小区开发的一个理念,我觉得是非常正确的。第三方面就是医疗保健方面,一个就是有了病怎么去看,一个就是没病的时候进行保健,所以建立了健康档案,对我们的住户进行不断地经常地健康地保障。第四这个措施关于老人,安排老人。第五方面就是健康行动,比如讲,我这个住区里头留了这么块耕地,这块耕地留给用户来种花、种草、种菜,然后在休息的时候,下班的时候,大家共同来完成这个作业,就形成了人与人之间非常融洽地经常性地接触,增进了人们间的友谊。
另外就是强调健康住宅,健康行动当中提倡少开空调,最近日本他们教育他们的孩子,尽量少开空调或者不开空调。上面讲的健康住宅呢,我们研究的领域,研究的概念是这样,为此呢我们编制了一些健康住宅的推行的一些文件,由这些标准来进行检测,协助开发商来做这些工作。(文字根据视频整理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