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稻穗鸡粪玻璃碎

发布日期:2010-07-17|作者:xxgl

稻穗鸡粪玻璃碎

蔡伟华

 

稻穗鸡粪玻璃碎,风牛马不相及。然在上世纪70年代也就是我上小学那会每到暑假,我们必定要与这三物进行“亲密接触”。

拾稻穗、捡鸡粪是老师给布置的“作业”,而且必须由生产队的会计过称后统一记帐。等暑假结束时还要去会计家领取“记帐单”,成绩好者,将会被评上“支农积极分子”。

小暑白豆大暑米。刚放暑假,早稻尚未成熟,只好先完成捡鸡粪的“作业”。捡鸡粪得有工具,于是乎孩子们一回到家中,便缠着父母央求给做 “鸡粪畚斗”。然后,约上走街穿巷,四处“寻宝”。那时,粮食不够人吃,每户农家也就养一二只鸡。可想而知,鸡粪是多么的“金贵”了!记得有个外号叫“黄毛”的同学,整天拿着“鸡粪畚斗”跟在“自家”那几只鸡的后面跑,眼巴巴地盯住鸡屁股,生怕自家鸡所拉的粪被别人抢去了似的。“黄毛”还将他伯伯、叔叔家的几只鸡也纳入他的范畴,不许别人“插足”。

我的“鸡粪畚斗”是隔壁的良伯用篾编起来的。良伯长相有些丑陋,可他勤俭善良心眼好。良伯不仅给我做了“鸡粪畚斗”,他还掏尽了自家鸡窝里的那一点鸡粪让我拿去充数。

住我家不远的小妮长着瓜子脸,扎着两根小辫,模样有几分俏,但瘦的像“柴棍”。小妮的父亲每天拖着一把大扫帚扫大街,小妮的母亲患有严重的喘哮病,一旦发作起来样子很可怕,仿佛一下子便要喘死过去似的。小妮家没养鸡,故她捡鸡粪的“作业”完成的特别慢。

早稻开镰后,孩子们就蜂涌到稻田里去拾稻穗。每每拾到一串颗粒饱满的稻穗,就兴奋不已。一天晌午,我与大权在同一丘田里拾稻穗,此时正赶上生产队的社员们坐在田埂上休息,好事的乐叔怂恿我和大权进行摔跤比赛,并许诺谁赢就给谁一大把稻子。我和大权立马丢下手中装稻穗的菜篮,在泥泞的稻田里摔起跤来,结果两人弄得像泥猴子,惹得大人们连声叫好。正在另一丘田里割稻的母亲闻讯后,急匆匆赶来将我拖上田埂,举手欲打,我忙挣脱,兔子似地跑了,身后传来大人们更加开心的哄笑声……

暑假里捡玻璃碎,则是我最高兴的事,因为捡来的玻璃碎(包括破酒瓶子)可以卖给供销社,每斤1分钱,运气好时一天也能捡上个三、四斤。一个暑假下来,也能“挣”个二三角钱(这在当时的孩子们心目中是个不小的数目),代价往往不是手刺伤了就是脚被玻璃割破了。而卖玻璃碎所得的钱就可以由我自己支配,通常我都是将一个暑假所得的钱“还”给供销社——去供销社买小人书。

暑假说长不长说短不短,转眼就过去了。临上学前的那个晚上,母亲就会带我到会计仲伯家领取“学农支农成绩单”。仲伯家住在后半村,每次去仲伯都十分客气地起身让座,然后戴起老花眼镜仔细地填写起来。而我的“成绩”也非常理想,总会大大超出了老师所规定的数量。

开学后,班主任周老师在全班同学面前表扬了几名“小能手”,出乎我意料的是小妮也在表扬之列。我百思不得其解,便在放晚学的路上追上小妮问她到底是咋回事?小妮死活不肯讲,在我再三追问和“威胁”下,她才吞吞吐吐地说是良伯帮她拾了好多稻穗。于是,我便莫明其妙地恨起良伯来,“恨”他多管闲事,一连好几天良伯叫我,我都不愿理睬他……

往事如烟,记忆犹新,孩提时代的暑假将永远镌刻在我的脑海中。

(作者为东阳市作协会员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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